700.

【你隻身一人踏著清風帶著光走到我身邊.】
走掉了再也不会回来了。BYEBYE!

【我不是呂受益】

個人向。
全是我編的,寫的不好。
不好意思。

——


我不是吕受益。

吕受益从小都是个很瘦的人,运动神经也不发达脑袋也不是很聪明。

俗话说傻人有傻福。

他的福气大概就是娶了个贤惠美丽的妻子。

每天就着粗茶淡饭聊天,却仿佛能看到十年后的光景。

后来妻子怀孕了,他想着法子变着花样地学着菜谱烧菜。

不够丰盛的家常菜,倒也把那营养跟上了。

他原先以为就这样一天一天的,他可以等到自己的儿子出生,然后给他取个响亮的大名,可以看着他像山大王似的无法无天的长大。

"哪有你那么惯着他的呀。"妻子坐在沙发上听他讲未来会发生的事情,觉得不妥的地方难免要插上句话。

"毕竟是自家的宝贝嘛。"他笑嘻嘻的看向妻子。

妻子回给他一个微笑。

后来有一回他去切菜,那会儿,家里那口子正好怀了五个月了。他便准备把新买的排骨炖上给妻子补补。

一不小心把食指切了个小口子。

他当是一个小伤口,没太在意,只是拿着创口贴给自己水洗了洗,连创口贴都没贴上。

可那血却一直止不住地流,看的他心烦意乱的很。

伤口只有一小条缝,却好像给他的生活开了个天窗似的。

他咬咬牙还是没去医院。多大点事嘛,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也不知道你省着这点钱干嘛?"妻子有天看着他越来越瘦的身形,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嘿嘿,不是给儿子攒着给他以后上学用吗?"他只是扯着一张老脸皮傻乎乎的笑着,带着讨好意味的给妻子递过去刚剥好的橘子。

"钱可以再赚哦,人没了可就真没了。"妻子打趣着他一副守财奴的模样,看着刚从他手里接过的橘子,心里却越来越烦躁。

"你先尝尝这个好不好吃,好吃我下次再给你买点。你不是说了怀孕之后老爱吃酸的么?快尝尝。"他带着期翼的眼神看向她。

"好吃。你买的都好吃。"妻子其实什么胃口也没有但看着他又不忍拒绝。

"好吃就好,好吃就好。"她身旁的男人听见他的话了之后松了口气,嘴里也说着细细碎碎的琐事和应和。

第二天,吕受益就被妻子赶去看医生了。
他带着几张被妻子硬塞在手里的钞票,背着自己的破包来到医院。

刚进去就闻见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不知该挂哪个科室的号,便找了个护士问了下情况。

其实他也是害怕的,怕自己得了个什么了不得的病,怕自己治不好了连累着一家子受罪。

他胆子小。

所以他拖到现在,也不敢去医院检查或者是问问自己做医生的朋友。

"护士小姐,请问那个经常流鼻血啊然后止不住该去哪个科室啊?"

护士小姐没答话,低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他从包里掏出刚才在看见路边大减价的水果摊买來的橘子,塞给人家。

护士小姐看了看他的样子,神态不自然的看向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后才开口"血液科,直走右转。"

他缓慢地走向那条灯光明亮的通道,雪白的光打他在脸上,显得他更加苍白,凹陷的脸颊使得颧骨更加凸显。

"真丑,也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是怎么看上我的。"明明是一句抱怨的话却被来往的路人听出了甜蜜。

后来检查结果出来了。

他没顾着问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可以活,只是急不可耐的冲到医生面前问医生这他妈的病会不会遗传。

医生被他那突然发疯的样子吓着了,磕磕巴巴地讲上半天废话,告诉患者,慢粒白血病是不会遗传的。

"那就好。"他靠着墙穿上半天气才缓过来。

他沉着一张脸回的家,只是看到妻子之后才弯起眼睛笑起来。

妻子问他检查结果,他藏着掖着不愿意说。

他胆子小。

怕这一说就把刚攒上没多久的钱给花完了。

那可是给他宝贝攒着的钱,一分一毫他都舍不得动。

入秋的深夜,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蜂拥而至的愁绪笼罩着他,他看着身旁躺着的妻子,缓缓起身将头轻轻靠在妻子小腹上,他听着那从远处传来的心跳声,想象着孩子在她的小腹中慢慢长大的模样,然后他想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孩子会在一开始是会先喊爸爸还是先叫妈妈?

"会先叫妈妈吧?"他自言自语的说起来。

他偷偷上网查了查那救命药的价钱,几万块一瓶,搞得跟抢钱似的。医生给他开了药让他去取,他只说自己身上钱没带够要去银行取,便逃命似的离开了那个破黑风寨。

一瓶近两万,一瓶出一个月,一年就要吃个十几万。

他细细算过这笔账。

幼儿园上私立的话一个学期一万四,上个三年就是八万四。然后以后显示需要买奶粉,买纸尿裤,买各种各样的东西。

他们家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户人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那经得起这么过得。

妻子后来知道他得病了,非四处借钱让他去买药。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文文静静的妻子还有那种模样。

药吃了就停不下来了,可他舍不得再那么花钱了。

刚好那是就他一个医生朋友说是印度有一种高仿药,药效完全一样但价钱却不知便宜了一半。

他不信,朋友拿着化验单给他看。他听着那些看不懂的医学术语研究半天总是研究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后来他拿着单子去问自己的主治医生,也没得到个怎样的回答。

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每天抱着这一打A4 纸翻来覆去的看才慢慢看明白了。

后来为了找人给他带药,他四处打探,才摸到了程勇那家又破又旧的印度神油店。

毕竟有求于人,他摘下口罩笑嘻嘻地给程老板递上橘子。

"吃个橘子吧。"

程老板当时没同意他那比生意,可后来不知为什么又改口答应了。

他不觉得奇怪,只是想大概程老板大发慈悲决心救救他这种穷鬼病人。

程老板后来真的从印度带回来了他的救命药。

程老板带着他做着这偷渡生意,带着他在警察和死神手里抢东西。

程老板是真心待他们每个人的,虽说嘴上总是骂这骂那的。

他也在领到药和钱的时候,真心真意的喊了句"谢谢勇哥。"

一伙人那时候总是热热闹闹,每天都好像要燃鞭炮过大年似的。

可后来勇哥不想干了,他们那时候还在吃火锅。

大家闹哄哄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啤酒很苦,喝起来却恰意。

刚捞进碗里的牛肉丸还没下肚,就听勇哥开始讲话。

讲了什么他也记不清楚了,后来是谁先离开这个小破店面的,他也记不太清楚了。

他只知道自己是那天最后一个离开勇哥的人。

千句万句话堵在心口,可他没资格揪着程老板的领口问他为什么,他没资格。

他们本来就受恩于人。

他只能穿上自己的外套,在脸上扯出一个弧度后匆匆离去。

他自诩男子汉大丈夫不掉眼泪来着,可那天火锅萦萦的热气围绕在他的眼眶里伴着雨水打下来,打到他的脸上。

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把利益关系和友情混淆,本来互惠互利的事情,到现在连好聚好散都做不到。

张长林后来把药价涨得越来越贵,又有越来越多的病人吃不起药了。

搏命这行当,他是干不来了。

没了原先的那伙同伴,儿子和妻子成了他活下去的最后动力。
在他万分努力下,他还是成了那个家里的累赘。

他拿起刀划向手腕的时候,忽的想起以前看书的时候看见的话。

"我本想这个冬日就死去的,可最近拿到的一套鼠灰色细条纹的棉质和服,是适合夏天穿的和服,所以我还是先活过这个夏天吧。"★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儿子肉乎乎的脸蛋咧着嘴朝他大声喊出爸爸的样子,想象着他带着穿着西装的儿子带着自己心爱的人来见自己的样子,不知道儿媳妇有没有她婆婆好看哈哈。

他为自己拨打了120。

没死成,但病却进入了急变期。

程老板后来又来看他了,他没什么能给程老板当礼物的,只能夸他一句剪了头发很精神再从床头摸出一个橘子给他。

"吃个橘子吧。"勇哥。

妻子答应了做清创。

那一点点细的小针头扎进骨髓里,疼的他死去活来的,可他还是没掉一滴泪。

他的儿子快一岁了,可还是没学会叫他爸爸。只是在他抱起自己的时候会紧紧拥住他,他总借此打击孩子妈妈,说是小孩从小只粘我一个人,肯定会先叫我爸爸的。

他疼到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会努力让自己想起他让儿子亲他的时候,他儿子都会用肉嘟嘟的小手捧起他瘦骨嶙峋的脸贴到嘴上。

"臭小子,亲亲爸爸吧。"

我是吕受益。



——END ——


★太宰治

謝謝你看到這裡。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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